张亿丨谢章铤《毛诗注疏毛本阮本考异》稿本考
注:本文发表于《北京大学中国古文献研究中心集刊》第二十五辑(北京大学出版社2022年),此为作者Word版,引用请以该刊为准。感谢张亿博士授权发布!
谢章铤《毛诗注疏毛本阮本考异》
稿本考
张亿
【摘要】《毛诗注疏毛本阮本考异》是清人谢章铤关于《毛诗注疏》的校勘之作,台湾“国家图书馆”藏有两种谢章铤《毛诗考异》手稿本,一为初稿,一为誊清本。民国三十三年(1944),郭则沄得到《毛诗考异》初稿本,将其刻入《敬跻堂丛书》。由于未能参考誊清本,丛书本存在大量文字错脱衍倒的现象。利用誊清本,可以纠正丛书本的文字讹误,并且补充不见于初稿本和丛书本的新内容。
【关键词】谢章铤 《毛诗注疏毛本阮本考异》 手稿本 郭则沄
《毛诗考异》有著者手稿本两种与刊本两种存世,兹说明如下。
(一)《毛诗考异》稿本一(简称“初稿本”)
现藏台湾“国家图书馆”(索书号:103.2 00313),收入台湾古籍影像检索资料库。共四册,不分卷。封面题“毛诗注疏毛本阮本考异”,半页十行,行二十二至二十四字,双行小字字数同。天头多有批注,字数不一。稿纸版心白口,双鱼尾,上方刻“赌棋山庄”。有“玉父”“遐庵经眼”“恭绰”“王氏二十八宿研斋祕笈之印”“国立‘中央图书馆’收藏”等印。此稿本以墨笔双面抄写,纸背渗墨严重,加之多有涂抹,识读不易,当是谢氏之初稿。另,初稿本第一册末附有谢氏《尔雅义疏跋》,亦多处涂改,当是跋文草稿,谢氏偶书于此。
(二)《毛诗考异》稿本二(简称“誊抄本”)
现藏台湾“国家图书馆”(索书号:103.2 00312),收入台湾古籍影像检索资料库。共四册,四卷,附《春秋左氏传毛本阮本考异》一卷。封面题“毛诗注疏毛本阮本考异”,半页十行,行二十四字,双行小字同。天头多有批注,字数不一。稿本版心白口,双鱼尾,上方刻“赌棋山庄”。有“赌棋山庄”“赌棋山庄著录”“江田生”“国立‘中央’图书馆收藏”等藏印。此稿本行距舒朗,少有涂抹。初稿本与此本笔迹一致,因此二稿本当出自一人手笔。将二稿本笔迹与影印出版的《赌棋山庄稿本》比对,可知二稿本确是谢氏手稿。此外,初稿本中书于天头的文字,在此本中皆收入正文,誊写清楚。如“故于嗟乎叹今公子”条校记,前后一百馀字,初稿本以行楷小字书于稿本天头,又多有涂改。而在此本中,该校记则被规整地抄入正文,眉目清晰,全无改动痕迹。因此,此本当为誊清本。
(三)《毛诗考异》朱印本(简称“朱印本”)
现藏北京大学图书馆(典藏号:X/093.2/0408),1943年北平古学院朱印本。纸捻装,一函三册。此书为该书古学院刊本的校样校改本,书内粘有大量朱印校改字样的纸条,天头地脚有墨笔校改内容。此书各册书衣均有郭则沄等人题记及钤章。据第一册书衣郭则沄墨书“十月十九日雪中校讫”可知,是年冬,郭则沄已经完成了对此书的校订工作。北京古学院是上世纪三四十年代郭则沄等人在北海团城组织的学术团体,其日常活动主要是搜购刊印古书[1]。此本正值修缮,笔者未曾亲见。
(四)《毛诗考异》丛书本(简称“丛书本”)
北京大学图书馆有藏(典藏号:Y/9100/4469/10-11),1944年北平古学院刻本。线装,共二册,四卷。封面题“毛诗注疏考异”,半页十二行,行二十二字,双行小字同。版心白口,单鱼尾,上方刻“敬跻堂丛书”,版心刻书名及页数。此本为郭则沄校订之后最终印本,1985年中国书店据此本重印。
关于《毛诗考异》的撰写缘由,谢章铤自序云:
从自序可知,谢章铤在研究汲古阁本(毛本)和文选楼本(阮本)《毛诗注疏》过程中,逐渐发现了阮元《毛诗注疏校勘记》存在不少问题,因此决意作《毛诗考异》以正阮校之失。《毛诗考异》以汲古阁本《毛诗注疏》与文选楼本(阮本)对校,比勘毛本、阮本异同。卷内又以毛本《毛诗注疏》分卷为基本单元,题“卷某之某”。校勘《毛诗注疏》的经文、传笺、疏文和《释文》,并在每单元末专门校勘阮元《校勘记》中误字。每条校勘记先标出文在汲古阁本中的页码,再标出文具体位置(经、传、笺、《释文》、标起止、章句),再录出文,最后以双行小字撰写校勘记。校勘记文字长短不一,从内容上看,主要包括四种类型,今以《敬跻堂丛书》中《毛诗考异》卷一之一部分为例略作说明。
(一)单纯比勘毛本、阮本异文。如:“《释文》 毛义若隐略:阮本毛作其。” [3]此条校勘记中的“《释文》”提示出文的具体位置,“阮本毛作其”则单纯比勘毛本、阮本异文,并不涉及按断。
(二)就毛本、阮本异文略作按断。若谢章铤认为毛本、阮本的异文正误判然,则谢氏在校勘记中会作简要按断。《毛诗考异》的按断有两种形式,一种是在比勘异文时径言“某误某”,如:“九 自由作者有别:阮本者误不。” [4]一种是比勘异文后,再作简短按语,如:“十一 且非世所须故也:阮本世作此,不误。” [5]
(三)征引“魏校本”校勘意见,略作分析按断。所谓“魏校本”,是谢章铤同乡先贤魏本唐对阮刻《毛诗注疏》作的校改本[6]。《关雎》疏“三十六:《蒹葭》传又云”:“毛本、阮本又俱作文,魏校本改作又,当从之。” [7] 此处宋十行本以下并做“文云”,而检“《蒹葭》传文云”上疏文有“《蒹葭》《谷风》笺并云”,此处作“又云”,则是以“文”“又”形近,亦通。
(四)驳正阮元《毛诗注疏校勘记》。如《卷耳》疏“十四 左传卫侯饗苦成”:
台湾“国家图书馆”所藏两通《毛诗考异》稿本,作为谢氏手稿,颇有助于还原《毛诗考异》的著述过程,现择要讨论如下:
(一)《毛诗考异》初稿本有助于厘清《毛诗考异》成书时间。对于《毛诗考异》的成书时间,谢氏自序谓:“盖自甲子至今,又十年矣,乃始条件而录之。” [9]此序文写于光绪三年(1877)人日,十余年前之甲子为同治三年(1864),据序文,则谢氏立意《毛诗考异》当始于十三年前的同治三年,而正式动笔似乎在光绪三年。实际上,《毛诗考异》初稿本第一册末附有谢氏《尔雅义疏跋》,笔迹潦草,多处涂改,当是谢氏为郝懿行《尔雅义疏》作跋的草稿,偶记于此。作跋时间为“乙亥六月”(光绪元年,1875),则谢氏正式动笔当早于光绪元年。
(二)初稿本、誊清本的文字状态有助于还原谢氏作《毛诗考异》时面对具体问题的思路。初稿本、誊清本在正文之外,天头皆有批注,内容是谢氏对正文的订补,或是补充新的校勘记条目,或是对原有条目加以修改,增加新证据。誊清本将初稿本天头批注整理入正文,而在天头又添新批注。这种层层增添的批注,反映了谢氏思考具体问题的深入过程。如卷五之二《卢令》疏“孟子谓梁惠王曰”条,初稿本校语作:
又如卷六之一《山有枢》疏“既取名于亿萬”条,初稿本正文作:
(三)誊清本的文本状态有助于理解《毛诗考异》在谢氏生前未能附梓的原因。在谢氏生前,《毛诗考异》一直以稿本形式流传,至民国三十二年才由郭则沄刊刻。郭则沄《毛诗注疏毛本阮本考异序》云:“闽士耻为名,往往笃学㪤生,而不敢有所著述。有之,亦秘诸箧衍,不敢遽以行世。” [14]郭氏认为,《毛诗考异》在谢氏生前未能刊刻,乃是由于闽人谦虚谨慎的学风所致。光绪十年,陈宝琛为业师谢章铤刻《赌棋山庄所著书》,此时距《毛诗考异》誊清本写成已历8年,而《毛诗考异》仍不在其中,以此确实可见谢氏于学术著述之谨慎。但是,从目前的誊清本文字状态可知,誊清本虽然将初稿本天头部分吸收进正文,但是又在天头补充了新批注。而在若干条目下,誊清本又附有“俟考”二字。可见,即使谢氏已经为《毛诗考异》作序,《毛诗考异》对谢氏而言,仍然需要修订。因此,在谢氏生前,《毛诗考异》未能付梓,固然有谢氏于学术著作谨慎的一面,而更重要地原因则是在谢氏看来,《毛诗考异》仍然不够完善。
通过考察《毛诗考异》序跋、稿本藏印、文本内容,可以认定,朱印本和丛书本皆是据初稿本校订。理由如下。
(一)初稿本的文本形态与郭则沄所得稿本情况相合。丛书本《毛诗考异》卷首有郭则沄序,交代了郭则沄得到本书稿本并进行刊刻的过程:
(二)初稿本或是由郭则沄流传至王欣夫、叶恭绰之手。初稿本有“恭绰”“王氏二十八宿研斋祕笈之印”等藏印,二十八宿研斋为浙江秀水(今嘉兴)王祖询之斋名,王祖询为清代著名藏书家,王荫嘉、王欣夫之父。据此可知,此书曾为叶恭绰和秀水王氏收藏。郭则沄、叶恭绰、王大隆(欣夫)三人间皆有来往。郭与叶年纪相仿(叶较郭大一岁),家世相近(二人祖辈皆是清政府要员),检《叶恭绰全集》中有叶致郭讨论编清词选集及组织词社的三封信[16],盖以二人同是民国词社沤社的成员,是民国词坛“主持风雅”的重要人物。而郭与王于民国三十三年(1944)就北京古学院刊桂文灿《经学博采录》一事有书信往来[17],《经学博采录》亦于是年刊入《敬跻堂丛书》。至于叶、王二人则同为民国时著名藏书家,在书籍收藏上多有往来。以台湾文海出版社影印的《清代稿本百种汇刊》所影印稿本为例,其中就有《尔雅义疏校补》《续封泥考略》《嘉显堂图书会要》等11种稿本同时印有“恭绰”“王氏二十八宿研斋祕笈之印”藏书印。
郭则沄为《敬跻堂丛书》所收书籍作序,都会交代所据底本之来源。如《经学博采录序》称“比与先生孙㣎公共事古学院,承其出先著《东塾杂俎》手稿”“适吾友黄君君纬藏有桂氏遗著多种,皆未刊之稿,《经学博采录》在焉”[18]。而对《毛诗考异》,郭序仅云“是书流传坊间,乃不期而落吾手”,并未言及叶、王二人,因可推知初稿本最先在坊间流传,为郭则沄所得。之后乃由郭则沄流传至叶恭绰、王欣夫二人手中,再由二人捐赠给当时的国立中央图书馆,最终流入台湾“国家图书馆”。
(三)丛书本与初稿本文本内容基本一致,而丛书本文字讹误亦与初稿本的文字状态密切相关。通校丛书本与初稿本、誊清本卷一可知,丛书本虽然在内容上与二稿本皆有不同,但是与初稿本更为接近。
如,在对毛本页码的标注上,丛书本与初稿本基本一致,而与誊清本则出入较多。卷一之二“又司尊彝云皆有罍诸臣之所酢”条上,丛书本与初稿本皆标注“十二”,意即此条在毛本卷一之二第十二页。实际上,在此条前,有“后妃言我升彼崔嵬山巅之上者”一条,已经标注“十二”。根据本书体例,无烦再标注毛本页码。初稿本此条书于稿本天头,为了提示本条具体位置,因此再标注“十二”。丛书本不解初稿本标注“十二”之用意,也随之标注“十二”。
此外,初稿本的文字状态,也对丛书本有直接影响。如卷四之一《兔爰》疏“以传言尚无成人者为”,此条丛书本校语作:
又如卷四之二《郑谱》疏“又云为幽王大司徒”条,丛书本作:
北京大学图书馆藏有《毛诗考异》朱印本,是郭则沄在《毛诗考异》校样基础上的校改本。朱印本内有大量签条,天头地脚亦有墨笔校改,说明郭则沄在朱印本之后,又对此书作了不少校改工作。朱印本正值修缮,笔者未曾目验。但是比勘初稿本与丛书本,亦可以略窥郭氏校订《毛诗考异》的细节。总体上看,郭则沄在识读文本以及整饬体例等方面做了大量工作。
(一)识读文本。初稿本书写较为随意,又有多处涂改。由稿本到朱印本,再到丛书本,颇见郭氏在文本识读上的用心。如上文卷一之三“故于嗟乎叹今公子”条(见图一),初稿本以行书双行小字书于天头,“云何吁矣”下又多有涂改,文字状态极差。而丛书本此条作:
(二)整饬体例。初稿本在天头有若干批注,涉及对正文的补充,或者是校勘记新条目以及“校勘记误字”。丛书本则将原本见于天头的批注,一律插入正文,而“校勘记误字”,则统一附在“卷某之某”节之后。如卷一之五“十二 先使媒人道成之”,初稿本正文作:“阮本道作导。按:道、导古今字,传作道,《正义》作导,则阮所谓易字说之之例也。”天头批注:“故阮以作道为误,然阮云《释文》诱下云‘导也’,则是改用今字,非《释文》本毛传作‘导也’。然注疏附《释文》诱下并无‘导也’二字,俟考。” [23]丛书本将天头批注附于正文后。以《毛诗考异》卷一(《毛诗正义》卷一至卷八部分)为例,初稿本天头有84处批注,其中34处是“校勘记误字”,40处是普通校勘记,10处是对正文校勘记的补充。其中有不少校勘记涂改严重,难以识读,从书本识读出这84处批注,并将它们全部插入正文。
当然,初稿本识读不易,上文也论及郭则沄以初稿本为底本校订《毛诗考异》,造成了丛书本在文字上的错脱衍倒问题。郭则沄将丛书本命名为“毛诗注疏考异”,则是未能尊重作者著述之意。此书的书名,初稿本、誊清本以及誊清本自序,皆题为“毛诗注疏毛本阮本考异”,《赌棋山庄所著书》所收序文,亦作“毛诗注疏毛本阮本考异自序”,丛书本题为“毛诗注疏考异”出自郭则沄擅改。对于书名之“毛本阮本”,谢氏自序谓:
上文论及,郭则沄刊刻《毛诗考异》是以初稿本为底本,并未参考誊清本。比勘初稿本、誊清本、丛书本,可以发现誊清本具有初稿本、丛书本不具备的文献价值。
(一)誊清本可以纠正丛书本的讹误。初稿本为谢氏初稿,内容上并不完整,加之多处涂改,识读不易,丛书本据初稿本而来,即使由郭则沄详加校订,其文本价值也大打折扣。利用誊清本,可以订正丛书本的文字讹误。如卷三之二《硕人》“经 硕人其颀”,此条丛书本校语作:
《毛诗考异》第一卷为例,丛书本文本识读初稿本有误或将初稿本天头批注插入正文不当,可据誊清本纠正的条目,共有21条。
(二)誊清本具有不见于初稿本及丛书本的内容。仍以卷四之一“造伪也”条为例,上文论及,“按《思齐》”至“更审矣”一段,位于初稿本页面中缝,丛书本因此系于“以传言尚无成人者为”条下。丛书本“造伪也”条作:
仍以《毛诗考异》卷一为例,誊清本有8条校勘记不见于丛书本,13条校勘记较丛书本有增补,又有13条校语在天头以补充稿本正文。
通考台湾“国家图书馆”所藏两通《毛诗考异》手稿本,可以得出如下结论。
(一)台湾“国家图书馆”《毛诗考异》两通稿本是初稿本与誊清本的关系,北京大学图书馆所藏朱印本、丛书本乃是郭则沄据初稿本整理而来,而未参考誊清本。
(二)初稿本与誊清本有助于还原谢章铤《毛诗考异》的著述过程,而比照初稿本与丛书本,则可以管见郭则沄校订《毛诗考异》在识读文本、整饬体例上下的功夫,以及郭则沄在书名、内容处理上存在的问题。
(三)丛书本据初稿本而来,未能参考誊清本,在文本上的错脱衍倒不在少数,利用誊清本则能纠正丛书本的文字讹误。此外,谢氏在初稿写成后,又在誊清本天头补充了新内容,新补内容展现了谢氏不俗的考据学功力。因此,誊清本具有初稿本所不具备的学术价值。
谢章铤为晚清通儒,时人以为“于学无所不窥”[30],“于经籍、金石之学,均有本末,闽中学人,可以称首”[31]。查考谢氏学术轨迹,由性理之学入于汉儒考据之学,再从事于词章之学,而因国难当头(鸦片战争),欲有事功,故留意经济之学,所谓“性理、考据、辞章、经济之学,未尝不留其端倪”[32]。如今学界对谢章铤的关注,主要集中在谢氏的“辞章之学”,而鲜及其他[33]。《毛诗考异》作为谢章铤为数不多的经学著作,对探寻其“考据之学”具有无可替代的价值。此外,阮元《毛诗注疏校勘记》由清代校勘大家顾广圻、段玉裁负责,学术水准极高,而《毛诗考异》立意作阮校之“诤友”,系统地指出了阮校“好立条例,强书就我”,“袒护宋刻,游词失真”,“喜谈不可见之本,而多为臆断”“轻视元明以下之刻,而尽忘其佳处且诬之”四弊,对今人合理吸收阮校,重新整理《毛诗注疏》具有重要意义。
[4] [清]谢章铤《毛诗注疏考异》卷一,第1页。
[5] 同上。
[6] 魏本唐(1791-1857),字又瓶,又字富春,福建侯官人,嘉庆二十四年(1819)己卯科乡试解元。道光六年(1826)以大挑一等候补直隶直县。先后任永安县学训导、台湾府学教谕等职。著有《夏小正校注》《读经杂记》等(《闽侯县志》卷七十二《文苑下》,民国二十二(1933)年,页12)。谢氏与魏本唐乃是同乡(谢氏为今长乐人,魏本唐为今侯官人,清时长乐属侯官),又与魏本唐之子魏秀仁(字子安)友善。
[7] [清]谢章铤《毛诗注疏考异》卷一,第3页。
[8] 同上,第4页。
[9] [清]谢章铤《毛诗注疏考异》,《敬跻堂丛书》本,1943年,自序页1。
[10][清]谢章铤《毛诗注疏毛本阮本考异》初稿本不分卷,册二,第2页。
[11][清]谢章铤《毛诗注疏毛本阮本考异》誊清本卷一,第32页。
[12][清]谢章铤《毛诗注疏毛本阮本考异》初稿本不分卷,册二,第3页。
[13] 《正义》“易字之例”详见笔者《〈毛诗注疏校勘记〉“以例校经”现象论析》,《北京大学中国古文献研究中心集刊》,2022年第24辑,第66页。
[14] [清]谢章铤《毛诗注疏考异》郭则沄序,第2页。
[15] 同上。
[16] 叶恭绰著,王卫星整理《叶恭绰全集》,南京:凤凰出版社,2019年,第1545-1546页。
[17] 马佳立、柳向春《王大隆致郭则沄函笺释》,《文献》,2012年04期,第82页。
[18] 郭则沄《经学博采录序》,见《敬跻堂丛书》本《经学博采录》序文第1页。
[19] [清]谢章铤《毛诗注疏考异》卷一,第21页。
[20] [清]谢章铤《毛诗注疏考异》卷一,第23页。
[21] 同上,第6页。
[22] 由于稿本一“又如‘于嗟乎驺虞’”一句单出,故丛书本缀于段末。稿本二插入“则《正义》用经字亦何不可”前,乃是后改,非郭氏识读有误。
[23] [清]谢章铤《毛诗注疏毛本阮本考异》初稿本不分卷,册一,第8页。
[24] [清]谢章铤《毛诗注疏考异》自序,第2-3页。
[25] 李振聚,《毛诗注疏版本研究》,山东大学2018年博士学位论文,第211页。
[26] [清]谢章铤《毛诗注疏考异》卷一,第17页。
[27] [清]谢章铤《毛诗注疏毛本阮本考异》誊清本卷一,第21页。
[28] [清]谢章铤《毛诗注疏考异》卷一,第21页。
[29] [清]谢章铤《毛诗注疏毛本阮本考异》誊清本卷一,第25页。
[30] [清]陈宝琛《谢枚如先生八十寿序》,见陈宝琛撰,刘永翔等点校《沧趣楼诗文集》,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3年,第320页。
[31] [清]谭献《复堂日记》卷一,清光绪刻半厂丛书本,第1页。
[32] 谢章铤《残书目录序》,《谢章铤集》,长春:吉林文史出版社,2009年,第11页。
[33] 笔者管见,自张文潜、王子宽于《福建论坛》1985年05期发表《谢章铤和〈赌棋山庄词话〉》以来,学界讨论谢章铤的论文有四十余篇,只有陈庆元《谢章铤的学术思想及传世稿本》(《福建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1年01期),曾祥明《谢章铤学术思想述论》(《三明学院学报》,2020年03期)两篇论文讨论谢章铤的学术,此两篇论文亦未论及谢章铤《毛诗考异》。
张亿,北京大学中国语言文学系博士生。